生老病死 民谣作证
新快报 于 2013.08.21 09:14:18 | 源自:艺术中国 | 版权:转载 | 平均/总评分:10.00/80
  • 今年的选秀节目唱火了一批小众民谣,甚至,喜不喜欢《董小姐》成了判断文艺青年的新标准。真正的文艺青年却看不上普通青年,宋冬野、万晓利、阿肆纷纷表示“自己的歌大街小巷都在放,这种心情不太舒服,好像心事全被摊开”。朴树、老狼、叶蓓、高晓松,白衣飘飘的辉煌年代已逝去,如今的民谣歌手早已习惯了自己灌制唱片,放在豆瓣小站上,接受三三两两知音订购,把它们一张张邮寄向远方的坦然和落寞。也许正如歌手小河所说,民谣不是流行而是流传,它是小范围的,表达自己情绪的方式,就像我们闲了要聊天一样。换句话说,如果牵扯进一些投其所好的商业元素,民谣也就变了味。

整个八九十年代,民谣以隐形的方式,被包裹在一些个人风格鲜明的流行音乐作品中。它的两条脊骨———叙事性,言之有物———是流行工业无法变成口水的部分,当然也难以让它变得家喻户晓。“水木年华”、“夜班巴士”、“拇指姑娘”、筠子、曹卉娟、小果,带着青涩纯真;也有貌合神离的异类,叶蓓、王凡瑞、莫艳琳;或边缘物种李健、王娟、朱七。不管有多么不同,这类音乐总有一种特别清澈的美。

十五、十六世纪,弹着琉特琴边走边唱的东方游吟诗人经常出现在欧洲大陆上,从十六世纪的风俗画,更早时期的人像雕刻,依稀尚能追忆出远古的时风光影。这些大地上的游吟者,游走在村落间,歌唱在人群里,身份更接近于说书艺人。他们不专事于写诗,节律性的长短句只是方便吟唱的必须。他们也不专事于记叙历史,传信息、谈论时事变故,是说书娱人混饭的本钱。民谣艺人们着眼于生活,以叙事为主体,把唱歌当说话,包容了生活的全部内容。

吉他弹唱的野风,一行四百年。十八、十九世纪,当苏格兰诗人彭斯开始搜集这些原野大地上的花朵,发现游吟者不只是游吟者,还是民间诗人、酒徒、信息传播者、讽喻现实的小丑、助兴人、诗诵家、史诗杂匠;由于传布广远,全凭口耳相传,有时同一首歌流传的版本多达一百多种。

无论欧美还是港台,城市流行音乐诞生之初,都有一个用天真之气酿就的“民谣时代”。1994年,内地也出现了一个“校园民谣时代”。大地唱片公司制作人黄小茂,搜集并出版了北京高校1983-1993年的学生歌作,打出旗号“校园民谣”,校园民谣的创作和出版一时风行起来。

一只脚踏进成人世界,对青春回头一望

高晓松和老狼一夜成名。《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不仅传遍了校园,更成为时代的流行曲: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

内地校园民谣中最好的一些歌,产生于一只脚踏进成人世界对青春的回头一望。郁冬是这个群体中的一人,1995年,他写下了《露天电影院》。此时,中国社会正在加速地现代化,他所怀念的“看电影的时候看得见星星”的时代,一去不返。

国家有国家的高度,个人也有个人的心声

其实中国流行音乐刚刚起步时,流行歌曲里已夹杂着民谣的歌声。时称“城市民谣”。1992年,李春波沉浮在刚刚汹涌起来的城市化潮流中,他想起乡下姑娘《小芳》。他还用《一封家书》的形式,从“亲爱的爸爸妈妈”,一直唱到“此致,敬礼”。

李春波的东北老乡艾敬,此时也献出一首《我的1997》。这个正在跟香港人谈朋友的沈阳妹子唱:“1997快些到吧,让我站在红磡体育馆。1997快些到吧,和他去看午夜场。”这就是朴实的民谣———关于香港回归,23岁的姑娘满脑子想的都是细小、诱人的生活美事。王朔听到这首歌后表扬说:“从头到尾笑嘻嘻,弄得你没治没治的。”而姑娘自己说:“我的感情是真实的。国家有国家的高度,个人也有个人的心声。”

离开四川到广州闯荡的王磊,1994年唱了《出门人》。浪子的孤独和边缘人的凄冷此时没多少人能体会,木吉他中高高拔起的川剧高腔也显得过于突兀,流行听众一时不知该如何消受。内地第一个具有个人生命质感的民谣歌手,就这么被淹没。

然后我也远走低飞,没有人会认识我

与校园民谣、城市民谣相对,还有一个派别在大众中知名度小,影响力却不小。这就是张广天和黄金刚鼓吹的“现代民歌运动”。张广天说他处在一个“学院音乐裹足不前,民间音乐妙舞清歌的时代。”他写了很多精彩的民谣,不仅旋律优美,诗意盎然,还充满了思想性、战斗性。他的战友,严格意义上说是他的弟子,黄金刚,受他的鼓舞,写了《一个工人的观点》,他还据海子的诗意谱成歌曲———“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人群拥挤着我,想起你的长发。”“妈妈,你听我说,我发现世上只有两个人,好人和坏人,天堂和地狱,我分不清他们。”

黄金刚和高晓松活跃在同一时空的高校民谣界,两人的命运却全然不同。他写了很煽情的《再见》:“我会想念你们,像你们一样奔波,我会丧心病狂、艰难度日、一错再错。然后我也远走低飞,没有人会认识我。亲爱的人,再见再见!”然后消失在茫茫人海。2000年,音乐家张广天变成了戏剧导演张广天,接连在北京的小剧场推出《切·格瓦拉》、《圣人孔子》,名噪一时。

当张广天猛力鼓噪人民音乐时,一个叫杨一的青年就在北京美术馆门口对着“人民”卖唱。他并不是个讨要饭的,而是个高考屡遭失败的广东青年。在西至天山南北、东到烟雨江南、北抵黄土高原、南达巴山蜀水的街头卖唱途中,他从民间艺人那儿学歌,以底层生活经历写歌。他唱烤白薯的,唱打零工的,唱《画扇面》、《掐蒜薹》、《卖菜》,他说“我永远在街头歌唱,为人民歌唱”。后来的剧情却不是“永远在街头歌唱”,杨一成了大师,皈依了佛门。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校园民谣”热闹了没多久便风光不再。学生们把少年记忆唱成挽歌,把校园生活唱成集体纪念,这场潮流事关青春。余绪流荡及今,又催生一代新的传人。

1998年,一首叫《白桦林》的歌曲突然风行。他叫朴树,沉默寡言,不过二十岁出头。“校园民谣”的余绪中,若识别其坚韧的核,总会见到成人世界里逆流而上的孩子,抱守着单纯和天真。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朴树所在的制作公司,叫“麦田”,宋柯和高晓松成立的,取美国作家塞林格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的名字。小说末尾有这么一段话:“我老是在想象,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站在那混账的悬崖边。我的职务是在那儿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

当时宋柯、高晓松想干的,也差不多是这样的事。

  • 新世纪的十年,内地出现了方言歌曲、民族民歌的盛况:杨一得自民间老艺人的民歌,艾斯卡尔、艾尔肯的维吾尔风,胡吗个的鄂西腔外省青年民谣,“野孩子”、赵已然、“布衣”、杨嘉淞的西北民谣,苏阳的宁夏花儿,马木尔的哈萨克弹拨民谣,乌仁娜、“额尔齐斯”、“塞外来客”、“杭盖”、“哈雅”、代青塔娜的蒙古民歌,“二手玫瑰”的二人转摇滚,岂珩、朱芳琼、白水、冬子的汉族小调,欢庆的西南民族采风,郑钧的秦腔化,“九天”、苍郎的信天游,瓦其依合的彝族山歌,“山人”的云南民歌民乐杂混,郝云、“痴人”、“南城二哥”的京味儿民谣,“五条人”的海丰方言歌……参差多态的方言歌、民族调,共同进入了本土、民族、民间的腹地,与此同时,西化运动的“中国摇滚”,正走向低落。

民谣,向来不是什么新潮流,它一直在地下流淌,一直都长流不息。

遥想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这千头万绪的二十年,即使是在流行、摇滚的领域,民谣及其代表的民间精神,也一直包含其中生生不息。

回到脚下的土地,在泥土中翻滚,诉说着梦想和遭遇,于坠落中飞翔。吃着饭,碰着杯,劳作着,感慨,赞美,笑,哭泣,挣扎,生老病死,鸡零狗碎。生生不息,民谣作证。

花儿开了三千里香,根和叶还留在家乡

“河”酒吧是几个北漂的兰州人开的,也聚在一起唱民谣。这支队伍自称“野孩子”,从2001到2004年,他们唱“你那善良的姑娘,坐在别人怀里慢慢把往事埋葬”;唱“他的心就像石头一样坚强/哪怕破碎了那也是石头/他的爱就像花儿一样善良/就算天黑了那也是花儿”;唱“我没有眼睛,我没有地方,我没有翅膀,我没有去向”……

那真是一种直触你心灵的感觉。朴素无华的诗和不掩饰的俗话,西北民歌的风骨和西式民谣的吉他,结合成一种结实的新歌体。同样来自这片地域的张浅潜,有段时间和老乡们泡在一起排练,作了一些青海风味的新民歌。后来,不管她是搞摇滚,还是玩电子,声音里一直有民谣生命的波荡。

同“野孩子”类似,满族人岂珩也用现代民谣的形式唱着他的《家乡》。他这么唱:“天是给我的房,我在房子里流浪。走了十万八千里长,还是没离开我的家乡。地是给我的床,我在床上慢慢成长,花儿开了三千里香,根和叶还留在家乡。”

不要做沙兰镇的孩子,水底下漆黑他睡不着

2005年之后,北京酒吧里的外地民谣歌手,突然集结成了一股力量。他们不仅都抱吉他唱民谣,还广泛引进其他的乐器———地方民族乐器或像手风琴这样的聚会乐器,由此发展出了一种前卫的格调。他们吟唱着诗歌,自己做出来的词也像是诗歌。

万晓利、小河、苏阳、周云蓬、李志、钟立风的酒吧民谣有极强的人文色彩,歌手的另一个角色是诗人。“诗民谣”展示的是民间知识分子形象,每位歌手都是一个单独的世界。他们都比较涩口,嗓音和旋律比较苦、不顺耳,仿佛创造了一个人的方言。但对这些东西一旦入迷却有一股劲道,苦甜浓烈。

周云蓬是该群落中最完美的人,他是个瞎子,但却像史铁生那样悟到残废既是一种宿命,也是一种机会,是人生的一扇门。他是孤傲的内向型诗人,又是一位落魄的民间艺人。他演唱的以海子诗谱曲的《九月》,有一种“吸纳一切苍凉并为一切悲伤的事体安魂”的力量。他最优秀的作品都是不被理解的,但2007年《中国孩子》突然被媒体关注,成了名。这张同名唱片9首歌曲来自21世纪初叶的现实,都是悲凉之作、沉痛之音,有评论者说,这是“怒斥善与美的流失和毁灭”。

民谣歌手们来往合作密切。其中,小河是贯通汉族各民间乐器、戏曲、俗歌并将它们置于先锋音乐实验场的编曲器乐大师。万晓利在出版了第一张民谣摇滚专辑后,飞快地成为乐风晦暗的先锋诗人兼前卫民谣代表。苏阳在具有民族特色的民谣摇滚乐队中创作和演唱,唱的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市井村落的民俗新景。钟立风是文学家、民谣声乐家,歌词主要来自阅读时的想象,叙事之美可以与最优秀的诗人相比。李志是个自发的存在主义者,徘徊在生存的悬崖边,他虚无主义的无望和赤子的热血,化成又冷又烫的歌唱,悲凉色调就像干冷冬季的灰白日光。

这个圈子在2000年代末像雪球一样滚大,又加入进来刘东明、马条、川子。要说他们有什么共同点:生活流、现实主义、民间立场、日常中的热血也合成了一种东西。刘东明的弹唱白而寡淡,像白开水煮白菜,缺乏深度,惟因如此,它也在最基本的底线上捍卫了民谣的真实性,他本人的本分、朴素和幽默一展无余。马条有化入到血液里的属于新疆汉人的优美的才情,细腻和奔放、滚烫和温润在他那里同时同刻出生,这是"残酷的温柔"。川子本是颇能打动老百姓的俗唱,从音乐看是北方小调,从内容看是市井热乎江湖义气,近来却向着时事民谣的路子演进了。

你怀中放着为我采下的红雪莲,我知道这是你对我最后的表白

还有另一拨人:洪启、何力、小娟。这拨人原本是张广天“现代民歌运动”的干将,但待成长起来,曾经鼓吹的激情已让位于对真善美的追求。他们对形式创新并无企图,力图捕捉每一首歌里的琴音、旋律、词句和品德。

洪启在精神上有种向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寻源的本能。他不胫而走的歌曲却不是那些体现了人道主义的创作,而是以一首苏格兰民歌填词的情歌《红雪莲》。《红雪莲》女声是从武汉来的北漂女,小娟。小娟的魅力源于自然,她的唱法很轻,唇齿清晰,近似于在人耳边低语,柔软的杀伤力几乎是一击而中:

你说你需要真正的爱情不是虚伪的表白,我不愿听你的解释说你不是个好小孩。有一天你上了天山再也没有回家来,你的怀中放着为我病中所采下的红雪莲,我知道这是你对我最后的表白。

2009年,何力带来了十余年来的第一张专辑,《65亿分之1的诗与歌》。读他的词会有种看到了王洛宾的错觉,悠扬的、婉转的、在辽阔大地上无尽飘荡。在《抵达》里他唱:我离开你的城市,感到人类的孤独;我走进你的村庄,觉得悲伤。

这几位歌手继承了中国西部传统与中亚、吉卜赛、游牧民和拉丁世界相接的瑰丽。小娟与西部的纽带靠着她的先生黎强实现,那是一位不露痕迹的器乐和民谣编曲高手。

肖邦最恨,流行的歌

酒吧民谣的众生相,并不是大众眼中的风景。大众的风景,通过唱片、电台、电视获知。

1991年,台湾女歌手黄韵玲推出了经典的歌《三个人的晚餐》。三个人在餐厅吃饭,但都不说话,各怀鬼胎,情变、心事、哀怨在寂静的夜色中闪动。落地窗外是斑斓星光,这餐怎么也吃不完,因为三人不知该如何互道晚安。1996年,内地女歌手丁薇也推出了一首经典的歌,《女孩与四重奏》。歌曲把弦乐四重奏跟一个女生朦胧的内心独白合在了一起。

这两件事本来毫无关系,但后来的事态演进让它们变得大有关系———都是小资音乐的先声。2005年之后,歌坛一下子就“小资”了,城市里的白领、知青,都标榜自己小资。

小资音乐不是音乐人的自认,而是听众图省事给了这么一个口味分类。若把这个词硬栽给作者,简直近乎骂人。“小资音乐”从风格内涵看,就是都市民谣。内地以姜昕、黎亚、曹方为代表,香港以林一峰、my little airport为代表,台湾以陈绮贞、陈珊妮、张悬、“苏打绿”为代表,“小清新”蔚然成风。

小资音乐的听众标榜个性,注重美感体验,在他们眼中,大众流行音乐代表着恶俗的品位。与之相对,小资音乐重回民谣叙事性的怀抱,以简笔、素描的方式刻写个人的小情绪和私人化的生活。它的出现或许说明,民谣会是人类相伴永久的歌谣,一种人性化的、生活的歌唱,虽然滋养这种音乐的土壤不存在了,但只要人存在,它就存在。在物质文明高度发展的大城市,民谣发展出一种讲述、念白、吟唱特色依然但新颖程度高度刷新的城市化升级版本,虽然不泛幼稚肤浅,却也从一定程度上捍卫了个人独立和对艺术的追求。

小资音乐都很逗,小情绪发挥得很可爱。陈珊妮把肖邦的钢琴曲变成了歌,却又在最后一句唱:“肖邦最恨,流行的歌。”

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百花深处

民谣最核心的东西有两个:第一是弹唱,第二是讲述。讲的是生活,唱的是说话。这是离生活最近的艺术。不管时空多么转变,世界怎么改变,它一直都在我们身边。

二十年,有一位民谣歌手的声音一直陪伴着我们,从没离开过,他是陈升。

随着时间的演进,陈升的民谣风骨却越来越清晰了。他絮絮叨叨,娓娓而谈,歌曲中的浓郁风味就像五十年的陈酒,传了数代的老口琴。他用阅历和散淡,成了民谣的集大成者,代表了罗大佑、李宗盛这些台湾流行音乐骨子里的元气———民谣。

陈升本人及人格所形成的歌曲风格,很难描述,他把痴心和洒脱、泼皮和优雅、愤怒和宽容、冷峻和幽默、憨实和狡黠、庞杂和纯一这样似乎对立的面合为一体,透出来的却是一股人性醇厚的温暖和寄情于野的放达。黄婷把陈升歌曲的内容归纳了三大主题———平凡小人物的内心独白,爱情中潇洒放手与苦苦哀求的拉扯,既本土(台湾)又怀乡(大陆)的矛盾。

《新快报》据《读书》、豆瓣等综合整理,文章原标题为《笑,哭泣,挣扎,生老病死,鸡零狗碎生生不息,民谣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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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112.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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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3.11.14 10:2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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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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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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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没死,民谣怎么会死?
发表于2013.08.27 20:5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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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037.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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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3.08.27 00: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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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3.08.26 17:4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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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7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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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3.08.23 22: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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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3.08.23 00:3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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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026.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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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3.08.22 11:3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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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033.055.***
125.033.055.***
发表于2013.08.22 10:3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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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088.***.***
222.088.***.***
古典狂热份子笑看汝等流行乐跳舞作秀!!
发表于2013.08.22 09: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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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这么多的民谣歌曲,数码多的网友里有多少能够挺过超过30%的?所以,器材党们当然没有喷的对象了。
这个文章,确实不错。民谣的总结帖啊。
发表于2013.08.21 22: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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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有新人出来的。
民谣的心情是不会断,一代又一代。
发表于2013.08.21 20:2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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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69.005.***
180.169.005.***
发表于2013.08.21 16: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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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016.***.***
113.016.***.***
数毛的广大观友们,脱离了器材你们就不知道怎么评论怎么喷了吗
发表于2013.08.21 16:0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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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016.175.***
113.016.175.***
发表于2013.08.21 16: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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