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在独立与流行之间——华语歌手中的真·文艺青年
爱地人 于 2015.08.01 16:06:07 | 源自:腾讯娱乐 | 版权:转载 | 平均/总评分:09.05/172

为很多音乐人说句公道话,这个时代的歌迷可真不好侍候。各个分门另类的曲风,都会有各自的拥趸。也因此,对于音乐如何选择,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音乐问题,而是事关个性、品味和价值观的调性问题。然而,前卫音乐太涩,口水歌曲太水,真正能够在个性与动听之间取得平衡的,往往是现在那些从独立走向流行的音乐人。他们是这个时代的业界良心,也是让流行音乐能够在通俗和文艺之间,保持平衡的推送者。

独立与流行,是冤家也是基友

独立与流行,在很多人眼里是一种泾渭分明的存在,甚至是划分审美敌我的立场。但对于一个乐坛来讲,有两种看似对立的音乐阵营存在,反而可以使得其内部保证一个比较平衡的状态。

事实上,独立与流行并不是这几年才出现的东西。在历史上,他们曾经以很多种方式对立存在过,比如流行与摇滚、主流与非主流、地上音乐和地下音乐、主流与另类,独立与流行只不过是这几年又换了一个新的叫法而已。其中的独立,扮演的也就是以前另类、非主流和摇滚扮演的那种角色,即强调创作个性和自由的音乐形式,以区别包装机制下的主流流行乐。

虽然有些歌迷会在独立与流行之间,划上一条鸿沟,但在其实独立与流行,正如同历史上的地上与地下、主流与另类、流行与摇滚一样,这两个概念其实是可以彼此转化和渗透的。尤其是对于独立音乐来讲,主流流行乐的“深藏功与名”,某种程度上反倒是很多独立音乐人奋斗的目标和方向,以及未来音乐创作的一种出口。

以上世纪八十年代香港乐坛为例,很多人都会把目光聚集在谭咏麟、张国荣、陈百强等等明星身上,或者也会提及像Beyond和“达明一派”等最终成名的来自地下的乐团。但翻看八、九十年代,乃至现在的港乐专辑,你可以看到的像梁翘柏、刘志远、刘诺生、邓建明、陈光荣、唐奕聪等等幕后音乐人,恰恰就是来自于曾经被主流乐坛视为地下乐队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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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到了这个多元化的时代,小众与大众的转化规律,依然还在延续。更多元音乐形态的包容,甚至为一些小众的独立歌手,提供了更大的舞台,让他们不仅仅只是在幕后的领域被认可。像张悬、陈绮贞、许巍、李健、“苏打绿”、汪峰等人,就都是独立音乐人走向大众的典型。

    小众音乐的大众化,其实并不能说是小众文化干掉了大众文化,而是流行文化一直以来发展的规律,那就是通过大众对小众的不断融合,最终一直走在时代最前沿。就像曾经被视为洪水猛兽的摇滚乐,现在已经成了主流歌手专辑里经常会出现的一种曲风那样,随着独立音乐普及面的提高,也使得它渗透进了主流领域。并使得田馥甄、林宥嘉、莫文蔚这些原本被定义为主流歌手的歌手也纷纷开始在自己的专辑里,网络大量独立音乐人为其创作作品。张惠妹甚至因为和独立音乐人合作的概念专辑《阿密特》,在台湾金曲奖大获全胜。当然,如果把记忆推得更远一点,其实十几年前的王菲,就已经在自己的专辑里,邀请许巍、周凤岭、窦唯等独立音乐人写歌。独立与流行,永远都是一个相对的概念,他们看起来是对冤家,其实一直是一对好基友。

    大众还是小众?平衡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其实没有必要刻意追求独立,尤其是那种为了独立的独立。剑走偏锋固然证明你的作品与众不同,但音乐归根结底,还是一种雅俗共赏的艺术。

    要说流行音乐的核心是什么?其实很简单,它就是旋律。旋律美是一切音乐的基础,即使历史上那些古典音乐的大部头,如《命运》、如《卡门》,其中的主旋律部分,都是琅琅上口并让人过耳不忘的。而在流行音乐的领域里,国外朋克如Nirvana、艺术如Pink Floyd,国内深度如崔健,他们的音乐之所以能够得到一个时代的认可,首先还是因为有许多作品在旋律上的好听。只有在这个基础上,才是音乐内容的创新和广度,才是专辑概念的艺术效果,才是曲风的独特性等等。就像说起Bob Dylan和The Beatles这些摇滚鼻祖,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作品旋律的优美并因此广为传唱,只有思想深邃,那是诗人和哲人,只是演奏技艺精妙,那是匠人,都和音乐人的概念无关。

    但音乐真的只有旋律就够了吗?《小苹果》的旋律够通俗、够简洁了,但除了这些它还有什么?其实《小苹果》的流行也折射出主流流行乐和网络流行乐的一种通病,即把音乐当成一种本能甚至兽性的表现形式。但人毕竟是有追求的,音乐发展到今天,只有在旋律的基础上去雕琢技术,去表达自我,才是一种更高级的形态。

    当然,雕琢和表达也是一个技术活。比如左小祖咒的表达方式,或者就很难让大众接受。其实,左小祖咒的作品都有着非常优美的旋律,但可能就是因为其扭曲的唱腔,所以终究让他无法在大众的层面更进一步,毕竟他的声线不符合主流市场的审美价值观。

  • 而左小祖咒的表达方式,对于他来讲可能是一种创新,但也带来一种模仿的后遗症,就是一些独立音乐人,会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去博取人们的关注度,以给人一种前卫、先锋的印象。但这种方式很多时候只是为独立而独立,脱离了音乐基本的美感,音乐就会失去平衡感,也就很难为大众接受。

    平衡感,说简单也简单,说不易也不易,而通常能够拿捏小众与大众、独立与流行之间分寸及比重的,往往就能成为榜样,成为大家。

    找到流行和独立的平衡点,杨乃文是个好榜样

    说到华语乐坛的独立音乐,杨乃文算是一个鼻祖级的人物。当然,更是成功的典型。

    杨乃文在1997年发行了她的首张个人专辑《One》。那一年,全中国的大街小巷,放的都是张学友的《想和你去吹吹风》、任贤齐的《心太软》、张惠妹的《听海》。歌手都是好歌手,歌曲都是好歌曲,但华语乐坛发展到当时这个程度,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就是音乐的程式化。标准的三段曲式,加上以情歌为主打的模式,已经成了很多专辑的标配。这也使得其中很多歌曲,即使互换歌手演唱,也没任何问题,歌手与歌曲的关系,越来越趋向于卡拉OK的方向发展。

    杨乃文的出现则是一个异类。说她独立、说她小众,但即使在那个《心太软》让人发指的季节,她的《星星堆满天》,却仍然可以达到传唱级的高度,这也再度验证了不管是独立音乐还是流行音乐,旋律始终是决定作品成败的要素。

    当然,杨乃文的作品可不仅仅只是旋律的好听。在杨乃文那个时代,几乎所有的女声,在声带上都得了一种名叫王菲的病。那种来源于“小红莓”主唱的发声方式,一度被认为是前卫、先锋的标志,但因为王菲传播后有太多人模仿,一时间同样被主流化。而就是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中,杨乃文却以她硬气中带着点执拗甚至扭曲的声线,为自己树立了独特的声线标识。在一个盲从的年代,选择自己最本色的方式发声,这就是独立音乐和独立精神的体现。

    虽然《星星堆满天》、《应该》和《我离开我自己》等等歌曲,在主流市场都得到了认可,杨乃文这个名字也同样具有较高的认知度,但杨乃文还是没有因为音乐进入主流,而忘记了自己音乐上的独立精神。18年只有6张个人专辑(其中一张还是翻唱),其中像《女爵》和《Zero》这两张原创专辑之间,更是隔着整整七年时间。

    但低产未必代表低质,甚至江郎才尽。即使只有五张原创专辑,但杨乃文还是凭借《Silence》和《Zero》两张专辑,两获金曲歌后的提名,其中《Silence》更让她最终封后。而《Silence》和《Zero》两张专辑,甚至相隔有十四年的时间,十四年后的回归,却依然能够入围金曲歌后,能够跑赢时间的歌手,其实已经说明了杨用文的低产高质。低产高质,恰恰也代表着独立音乐除了创作自由之外的另一个品性:不将就。

  • 歌坛鱼龙混杂,幸好还有他们

    比起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由唱片公司一统江湖,甚至统一音乐审美的年代,现在这个多元化的时代,固然有了百花齐放的景象,但也不可避免鱼龙混杂、群魔乱舞。劣质的口水歌,无节操、无底线的神曲,以及主流乐坛那些国际化大制作之下,空洞贫乏的跟风作品,都让这个时代的乐坛,变得前所未有的浮躁和功利。

    但总是有人在坚持着行业的底线,甚至可以说不管窗外风景如何变化,我自玩我的音乐。多元化的生态,也确实为这些坚持的音乐人,提供了生存的土壤,让他们的作品不用在仰主流公司鼻息的同时,有了自给自足的发展空间。

    不要说歌坛那么坏,你觉得坏,是因为你没有仔细去品味其中的好。就比如,用扭曲的歌声让主流乐坛“不痛快”那么多年的陈升,坚持了二十多年,依然不变他的音乐本色和成色,陪伴了几代文艺青年渡过无数春夏秋冬。比如在香港这个主流就商业偶像,地下皆摇滚电子的环境下,一直坚持用民谣发声的林一峰,同样也是一种温暖的存在。

    其实香港乐坛也不仅仅只有你眼中看到的那些商业偶像,卢凯彤、黄耀明、林二汶、C Allstar这些游走于独立和流行之间的音乐人,就在维护着港乐的底线。而在台湾乐坛,早年的胡德夫、雷光夏、黄韵玲、杨乃文、陈珊妮、范晓萱初心未变,新晋的黄建为、徐佳莹、魏如萱等等,同样正在改变台湾流行乐坛僵化的传统情歌体系。至于国内乐坛,李志、许巍、曹方等等,甚至也包括选秀出身的尚雯婕、吉杰、华晨宇等等,亦都在用自己的独立音乐人格,做着自己的音乐,实现独立的自己。

    结语:

    实际上,音乐没那么复杂。音乐的魅力首先是旋律的优美,而在这种本能基础上,如果再增加一点点个性的内容、自我的表达、新鲜的元素,则无疑能增加音乐的品质。那些歌手中的真·文艺青年们,正在以一种不屈服于大众、又不迷恋于标新立异的方式,为流行音乐注入新鲜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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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好声音已经发展到恶心人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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