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松:青春是一场盛大的告别
三十 于 2015.11.09 15:23:43 | 源自:民谣与诗 | 版权:转载 | 平均/总评分:09.13/73

印象深刻的是廖一梅在《像我这样笨拙的生活》一书里有一篇怀念窦唯的文字,冠以“我们都爱窦唯”,我们这代人长大的时候“魔岩三杰”已经老了,我没有痴迷过窦唯,但却笃定彻底地感同身受,因为我们适逢校园民谣,虽未赶上窦唯却邂逅高晓松。

少年成名,既是爱情诗人又是民谣旗手,书香门第又经历弃学,浮躁张扬又秉性纯良,理想丰满又随波逐流,高晓松本人就是一部编年史,如同小说里走出的人物。然而在我们这代人心里,高晓松的名字一直和青春绑定,校园民谣最好的时代是大学时代,闭上眼睛,那些旋律伴着年轻的脸庞飞驰而过,一辈子的荷尔蒙好像就在那个时候被用光了,每一天都光彩熠熠再也无法超越。如果爱情是一场霍乱,那青春就是一场雷阵雨,用几年的时间度过一个瞬间,然后用一辈子去怀念。

  • 才华和自由:“老天是太眷顾我,也许看走眼了”

    高晓松说过不买房,他的那句“生活除了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瞬间让全国文艺青年被洗脑了,房奴的苟且让年轻人对诗和远方视而不见,这个年代和他们那个年代相比,校园的围墙已经打破,大学生都忙于创业,象牙塔不再纯净,不像从前外面都是四大天王,里面依然阳春白雪。

    他有极深的校园情结,他回忆起自己从小在校园长大,住在二层的小楼房里,那个时候根本没有装修的说法,前后左右都住着国内顶尖的学者、教授,有什么不懂的家里人就写个字条说你到哪家哪家去问。他说这才是房子的意义。不买房也许是这个年代对自由比较切实的诠释,高晓松骨子里有流浪的血液,他说她妹妹也不买房,他妈妈到现在还在满世界流浪。

    O型血、天蝎座的高晓松,大家最称道的是乐评人李皖对其的描述:“在歌里,高晓松一直在回忆,让人以为他是个内向、伤感、学生气十足的人。现实中的高晓松恰恰相反,他轻佻、贫嘴、痞里痞气,满脸是浮夸的笑,满嘴是七荤八素的杂话,没一秒钟能够安静。”

    高晓松承认自己年轻时候特别浮躁,那是一个出身名门、德艺双馨的北京孩子的优越感,高晓松自言从小熟稔诗词歌赋,一路上的都是中国最好的学校,1988年考入清华,学的是电子工程系雷达专业,住宿被分配在26号楼614室的一个下铺。然而却没有按常规成为科研人员,他说:“当年父母培养我琴棋书画,原本是想让我当一个有艺术修养的科学家,但最终我却变成个懂点儿科学知识的艺术家。”大三那年,高晓松从清华退学。“其实是连退学手续都没办,直接就没再回学校了。”

    此后,高晓松与老狼有过一个去海南的走穴经历,之后他在南方“流浪”,回京后报考背影导演系未果,但跨入新兴的广告业,很快暴富,有车、有三万块钱的大哥大、大哥大上还吊了一个呼机,还有一个特别张扬的号,就呼一个号“6”。

    很快,老狼在央视转播的1994年北京大学生毕业晚会上唱《同桌的你》大火,高晓松躺枪成为著名音乐人。当时他正在当导演拍广告,他回忆说当时没觉得音乐人是能做的一个行业,当时就想挣些钱,觉得大概当导演不需要童子功,就去拍广告了,但忽然间就成了“著名音乐人”,感觉也不错。

    高晓松是才华横溢的也是幸运的,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好时代的坏孩子”,但有时候坏孩子也会选择浪子回头。高晓松在96年发行的《青春无悔》里也记录了这样的情绪,“27岁时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收敛起无形浪子的青春岁月,上班,下班,开会,领工资。和人潮一起涨落,和日子一起躲进平静的港湾,休息。”

    高晓松的自由洋溢在个性里,每个阶段都任性,又都让人动容。尤其是陷入醉驾风波在看守所的6个月,他在失去自由的环境里,一度在小偷和杀人犯中间掀起了写诗浪潮,同时翻译了马尔克斯的《昔年种柳》,他自己回忆到,“谈版权时跟马大师和经纪人说,一个热爱他的犯人,在监狱里用柔软的笔芯,在极其昏暗的灯光下,也没有桌子,只有一个板,他坐在板上,抱着两床被子,边翻译边写,希望能给予出版的机会。”

    自由是一个人作为自己的态度,时代、家庭、学校、际遇、成就和犯的错最不能磨灭的就是这种态度。

    人生在世能够潇潇洒洒做自己的人不多,高晓松算一个。

    校园和爱情:“你很丑,可是我很温柔”

    高晓松说“我们是第一代站出来说作为螺丝钉的个体也有爱情,也要歌唱自己。”他内心里有个内向、感伤的自己,他说有一年去北京外国语大学自己哭了,那时候正值学生毕业,从女生宿舍楼下路过的时候看到全体男生站在女生楼下高唱“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全体女生打开窗户一边哭一边看着那些可爱的男生们。是啊,90年代校园民谣风潮过去后,就此从历史舞台隐退,直到现在我们依然找不到比高晓松更贴切的歌来怀念校园。

    高晓松谈论起那段创作灵感喷涌的岁月,跟李健谈自己的创作非常类似,清华的女生资源匮乏,北大的女生都特别骄傲,男生也特别矜持和傲娇,那时候清华15个食堂只有2个食堂有女生,虽然女生长得都像科学家,但在食堂里邂逅或是围观都会成为荷尔蒙大爆发的难忘经历。据说那时候清华舞会的海报,都贴“你很丑可是我很温柔”,满满都是男生对爱情的渴望。

    高晓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候说过,当年清华的草地上经常有男生弹唱吸引女生,当时校园里最受女生青睐的不是他而是宋柯,那时候姑娘还没有学会以貌取人,喜欢男生的理由不出弹琴打架踢球之类,宋柯特别有范儿,拿下了姑娘资源的90%,令男生们五体投地。

    吟唱爱情的作品很多,《同桌的你》据说是根据老狼的暗恋故事来的灵感,这首歌也帮助老狼抱得美人归,成就一段佳话。关于高晓松现实中的爱情,一段闪婚闪离,一段“老夫少妻”,坊间八卦流传甚广,此处省略一万字。

    梦想和青春:理想丰满,青春无悔

    在大家的记忆里,高晓松的名字要和几个人联系起来才完整,比如老狼,比如叶蓓,比如小柯。小柯因为高晓松而入行,高晓松自嘲说:“内地的乐评人都说,我最大的贡献就是发掘了小柯。”说到叶蓓,她无疑是高晓松青春的人证,高晓松坦诚说她是自己以及老狼很多作品的灵感来源,三人当初一起创作,共同见证了彼此的青春。当然,校园民谣时代,高晓松最重要的人自然是他的搭档老狼。

    高晓松自己回忆说,那个年代曾经很多人认为老狼高晓松就是一个人,甚至在公用电话亭听到过有人打电话说“我在北京比你清楚,老狼就是高晓松的笔名”,甚至老狼开车违章,警察叔叔看到直呼:“高晓松”,令人忍俊不禁。高晓松用北京孩子的贫嘴自我调侃,大家傻傻分不清是因为老狼和他都长得难看,彼此特有共鸣、通感。老狼也曾在采访中表达过对高晓松的情感,“他(对我)非常重要,要是没有《同桌的你》这首歌,我可能现在就是在国企单位做个技术员什么的,可能也就是这样吧。我觉得从我认识他那天起,有了这首歌以后,多多少少都影响或改变了我一生的生活状态。”

    从清华退学,和老狼等一起组建“地下乐队”,不超过一百块钱的吉他和贝斯,用刷子把替代鼓槌,红灯牌电子管收音机改装的音箱,后来又和老狼去海南走穴,老狼回京完成学业,高晓松继续“流浪”在南方,从广州到厦门,在厦门大学“校中村”东边社暂住了大半年,离开清华的经历加上异乡流浪的触景生情,这段时期是高晓松创作的黄金时代,《同桌的你》、《麦克》、《白衣飘飘的年代》、《睡在我上铺的兄弟》、《青春无悔》等都发轫于此。但中间高晓松老狼因为音乐上的分歧一度拆桌子闹翻、两年不说话,后来才在一家叫作“不插电“的酒吧里重逢一笑泯恩仇。

    时间是最终的赢家,就像麦克尤恩反复吟诵的一样,岁月最终会归还时间,青春不过是一场盛大的告别,没有掌声只有挽歌。高晓松在《青春无悔》的最后写道:“成长是憧憬和怀念的天平,当它已倾斜得颓然倒下时,那些失去了目光的夜晚该用怎样的声音去抚慰。你们让我快乐,也让我难过,让我放歌,也让我沉默,别怪我。”

    人生须臾,一切都在老去,唯独音乐不朽,永远的白衣飘飘,永远的校园,永远的姑娘。

    最后用高晓松的话结尾,“岁月长,衣衫薄,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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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北洋,谈历史感觉分析的简单了,像是和朋友在茶馆里侃大山,气氛对就好,是否是真实的历史,其实没那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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